还未抬腿迈出一步，想要迈出的脚就在空中滞了一瞬，随即回了原本的位置。

黎允年垂眸看向自己的浴袍袖子，正被一只小手攥着，她的手很白，手指根根纤细。与其说是攥，不如说是捏，因为只拿拇指和食指轻轻扯住了一小段布料。

黎允年怀疑，是不是只要他胳膊稍稍一动，就能挣开。

“扯我干嘛？”黎允年掀眸看她，她垂着眼睑，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他听到她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仿佛小动物呜咽一样可怜：“黎允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心，一下子软了。

他道：“颜诺，我不是能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至于你说的自恋……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醋吗？”

被他这么不咸不淡一反问，颜诺指尖扯住他袖口的力道直接大了许多，用力拧着他的浴袍袖子，顺势还往他面前迈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颜诺有些被他的问题绕到了：“不是我先问你的么？你能不能不要把问题反抛给我或者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男人没说话，脸上也无任何神色波动。

颜诺认命般地开口：“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也不是你无聊郁闷时候的消遣品，你高兴了就撩撩我亲亲我，不高兴了我还要看着你和你的梁白莲当着面秀恩爱！！！”

“或许你很厉害，可以在两个女人之间处理的游刃有余，但作为两个女人的其中之一，很抱歉，我是个人，我有心，我也有情绪！！！”

“黎允年，我累，真的累。所以……”

颜诺忽然扬唇笑了，笑的不甚真心，看住黎允年一贯波澜不惊的眸子，声音一下子柔了许多，带着点不顾一切的意味，“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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