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淼闻言，下弯了唇角，冷笑道：“在下山野莽夫，不比陛下看得通透。”

上官鸿飞神色略略有些不自在，道：“三水先生过谦了。”

池淼连声冷笑，嘲讽道：“酒不醉人，人自醉。陛下当以大盛国的江山社稷为重才是啊。”

上官鸿飞笑道：“兴国边陲小国，历来迷信。天女现身，自然极大鼓舞了民众。”

他不看池淼，只顾低头看着身上的香囊。那香囊还是秦馨雅亲手做的，上头绣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八个字。

她不惯做那些女红针黹，绣了拆，拆了又绣，费了老大功夫才勉强做了一个。她嫌不好，要绞了，另做一个，被他要了去，当日就佩戴在身上了。

池淼清寒了语气，道：“在下早有耳闻，那位天女娘娘有通天的本事，什么降虫灾、召灵狐，传的神乎其神。呵呵，也就糊弄糊弄一般的平头百姓！武林各派中，多得是驱策灵兽、蛊惑人心的秘术。

单拿独孤圣女派来说，那召虫粉可召百虫，而失魂散更是蛊惑人心的好东西！

哼哼，天女之说，不过是兴皇哄人的把戏！况且，那兴皇最擅装神弄鬼。想当年，先云国的妙菡公主可不就是栽在鬼神之说上？”

上官鸿飞装聋作哑，只管摆弄手里的那枚香囊玩儿。用的是上好的蜀锦，金错绣绉的。

据说，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那样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以一斗金比之，素有“贝锦斐成，濯色江波”之说。

上官鸿飞摸着香囊柔软滑腻的触感，心里暖融融的。绣字的地方明显比别处略略粗糙些，自然是被反复蹂躏所致。

一想到秦馨雅大眼瞪小眼，瞅着绣绷子无可奈何的形状，他不禁莞尔。

当他手指摸到“偕”字时，眉头不由得微微起皱。秦馨雅在刺绣这个字时，大概是被针扎破了手指，濡了一丝鲜血在布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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