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慢点跑，又没有鞑子追你，你跑那么快得磕着了。”

“小施，你这个臭小子力气还蛮大的，这种重的剑也能扛起来了？”

“小施，弓得这样拿，的用巧劲儿，否则箭没射出去，你自己先伤着了。”

“小施，干得不错，比那群小兔崽子强多了。”

……

一句句小施涌入她的脑海。

她是将军在边关把她给捡回来的。

那时候，她正在和一群恶犬争夺食物，浑身已经被咬得遍体鳞伤，可是还是死死攥着那一块已经沾满了灰尘的半个窝窝头。

是将军在赶走恶犬之后，朝着她伸出了一双温暖的大手，对着她笑得柔和。

从那时候开始，年幼的她总觉得将军的周身都围着一层光晕，她就是他的神。

将军把她带回军营，给她吃军中的饭菜，让她穿不合身的铠甲，教她拉弓射箭，带着她猎兔子骑马。

她成长得很快，无论是剑术还是个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她想听到将军口中的称赞。

源于她想要看到将军脸上的微笑。

源于她曾经看到过将军在提起小施两个字时眼中若有若无带着一丝骄傲。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将军脸上的微笑却越来越少。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紧皱的眉头。

她记不清是到底是因为她执意要斩草除根杀了那些投降了的懦夫，还是因为她要斩草除根灭了那逃兵的全家，又或者是因为她要那些服侍过她的男人的命。

对，男人，一定是因为那些花枝招展的男人。

将军从未带过男人到军帐中，可是她对打仗时遇到的男人也会网开一面，甚至于对敌人的家眷也会照顾有加。

又一次，他甚至对一个敌人的遗孤也露出了那样温暖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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