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娘心有点虚，支支吾吾道：“俺……俺这不是担心老大老二饿肚子嘛。”

“一顿不吃饿不死，昨晚俺说话你当放屁了？以后不准再给他们送吃的！”

牛大柱重重地哼了声，他既然要整顿家风，自然得坚持到底，决不能让老太婆搞破坏，现在老大老二家乱得一塌糊涂，男人不种地，婆娘不做饭，哼，成何体统！

“俺都拿出来了，就这一顿，以后不送了。”铁蛋娘求情，不住使眼色，希望老头子能在外头给她顾全点面子。

“拿出来就再拿回去，有一顿就有两顿！”

牛大柱坚决不让步，见铁蛋娘还杵着不动，狠狠瞪了眼，铁蛋娘吓得抖了抖，只是捧着淘箩回去了，跨门槛时回头冲牛大柱的背影无声骂道：“死老头子，发什么神经呢！”

“别以为俺没听见！”

牛大柱猛地回头，铁蛋娘吓得一个趄趔，差点摔地上，扶着门框才站稳，她悻悻道：“俺啥都没说，你耳朵有问题！”

说完甩了下手，气冲冲地进屋了，牛大柱哼了声，扛了把锄头准备下地，可心里终究舍不得孙女，老实人也是有急智的，牛大柱很快想到了好办法，从门口草地扯了几根狗尾巴草，三下两下就折了只精致的小笼子，冲玩得满头大汗的肉包招了招手。

“狗狗……真好看，爷爷真棒！”

肉包对草编笼子爱不释手，拍了一堆彩虹屁，把牛大柱哄得笑出一脸褶子，柔声哄道：“想不想去逮蝈蝈养在笼子里？”

“想。”肉包使劲点头，又问道：“爷爷，蝈蝈长什么样？能吃吗？”

“蝈蝈长……”

牛大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蝈蝈的模样，他才只上了一年学，认识的字还没认识的庄稼多，让他用语言形容蝈蝈的长相也太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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