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云不是应该愤怒，不是应该鄙夷么？毕竟她的过去如此不光彩。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季疏云还能这么鼓励她？

这是为了要让她可以完全效忠于她，而故意说出来的假话么？

似乎看穿了白岫心中的想法，季疏云道：“白岫，抬头看着我。”

白岫愣了愣，最终还是按照季疏云的话，缓缓抬起了头。

季疏云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双眼灼灼盯着她，道：“白岫，都说一个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你的这扇窗户，我看到的不是你的过去，你不是你的容貌，而是你的灵魂。我喜欢这样的你，和你是不是天机老祖的继承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你是你。”

就在季疏云看着白岫的时候，白岫又何尝不是看着季疏云呢？

她漂亮的凤眸中，光芒潋滟，璀璨逼人。

她能够从里面看到非常多的情绪，却独独没有鄙夷，没有嘲讽，更加没有厌恶。

她不介意那虚无缥缈的过去，也不介意她这张丑陋的皮囊，因为如同她所说的一般，她看到的……就是她白岫的灵魂。

她的心中复杂极了，眼中渐渐泛起了迷雾，鼻尖也有难挡的酸涩。

季疏云见白岫眼底闪烁着的光芒，忍不住将她轻轻抱住了怀中。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极富耐性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声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你转世重生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

甚至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完全改变，这也代表着，这并不是你所认知的世界，那你为何还要执着、拘泥于那些愚蠢的过去和痛苦呢？

你所害怕的，你所畏惧的，都只是泡影而已……”

白岫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在她当初决定站在季疏云的身边，和上一辈子最终杀人魔王君无极为伍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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