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牛二棒子都无法掩饰事实，这个所谓的事实就是在城头上曾经遗留下的十分清晰的战斗痕迹——鲜血几乎布满了整片的城墙上，乍一看这西面的城墙上，仿佛被鲜血淋泼过一样，在烟熏火燎之下，有些地方颜色暗淡一些，有些没受到烟熏火燎的地方，显得极为鲜亮。

而一座座搭在城头上的云梯就不像城墙那样，与城墙上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对比——云梯上有鲜血的痕迹，但是却不像是城墙上那样满布着鲜血，更像是斑驳的影像遗留在云梯上，在木头纹理与鲜血交错存在的云梯上，那一座座云梯就像是阴云密布天气里在闪电交加时显出的乌云影像，是那么地不忍让人直视。

在牛二棒子鼓舞之下，人心虽然好了一些，但是事实毕竟就在那里摆着，败了，就是败了，胜了就是胜了，是容不得一点儿让人辩驳的余地的……牛二棒子不但败了，而且败的很惨。

众目睽睽之下，牛二棒子这一番说辞并没有得到广发士兵的认可的，仅仅是在牛二棒子话毕之后这所有士兵的脑袋，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毫无力气地耷拉了下来。

说真的，牛二棒子心里面并不好受，他知道自己是在骗人，但是没有人知道现在的他，心里面有多无奈，他也是穷苦出身，他知道作为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在汉朝末年这个动乱的时代，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活着并不容易，先不说缺衣少穿这件事儿，就先说这非常普通的一件事儿——吃，就是许多人要付出巨大努力才能获得的，甚至根本就获得不到。

在看到自己面前这些士兵颓丧和气馁，牛二棒子眼中渐渐地湿润了起来，闪着光芒的泪花，仿佛随时夺眶而出那样，在他眼中直打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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