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允?听松楼本就是做迎来送往的买卖,给银子皆是大爷。”一个女子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摇着团扇似笑非笑的瞅来:“小五,还不带夏侯爷和他夫人去上房好生歇着?”
玉翘好奇看去,那女人着石榴红撒金纹银鼠毛滚边靠身小袄,下搭柳青色薄棉夹裤,身段袅娜,如一株盛开在狼烟黄沙中的碧桃花。
此时粉面薄嗔,眉梢吊春,明丽容颜含着几分戾气,瞧着便不是个任人揉捏的性子!
“听你说的什么话!好好的客栈愣是说成妓楼窑子,脸皮不要!”夏侯寅才被收去十两银子,正兀自肉痛,脸阴沉着也没好话给她。
离碎花城近在咫尺,与周郎也快相逢,玉翘不想这会再起任何事非,悄悄拉拉夏侯寅的袖口,让他少说两句。
可在旁人眼里,那夫妇间的小动作,你拉一下,我拽一下,皆透着股让人艳羡的甜蜜味儿。
那女子心里就若猫挠般难受,突然冷哼一声,扭头进了帐房,把帘子甩得噼啪响。
小五在前头带路,腰间的钥匙串碰来撞去,清声脆响。
玉翘扶着楼梯一步一挪,九月的肚大如鼓,压得臀盘酸胀发麻,抬个腿儿都吃力。
一忽间,双足便离了地,她轻呼一声,急搂住夏侯寅的颈,这人不声不响的,就把她拦腰抱起,瞧他虽没周郎孔武有力,但抱她娘三个却绰绰有余。
小五回看了眼又转过脸去,他可瞧到楼底,东家探了半身朝这里望。唉呀可怜的东家,又爱了一万点暴击。
半旧的松木楼梯踩一步,就嘎吱一声响,荡起点点沙尘,边塞黄沙漫天,哪哪都在壑缝里填满。
夏侯寅偷偷把玉翘看,她将头懒懒搁他肩处轻蠕。眼睫微阖,嘴儿嫣红,已不似初识时把他推离抗拒,如今也习惯对他依赖,不由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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