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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车上的人渐渐安稳了下来，乘务员开始拿着暖瓶给乘客添加热水，陆嘉让给自己的茶杯里加了大半杯热水，道了声谢，就又坐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人开始自我介绍，有去汴州探亲的，有退伍回乡的，也有和自己一样去汴州读大学的。见到校友，陆嘉也打了声招呼，并没打算多聊。把缠在腰间的包往上提了提，里面除了一些全国通用的粮票和现钱还有两块小黄鱼，这些可是陆嘉闯荡汴州的全部家当，要是丢了，那可真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毕竟这年头没有网银转账，就算等家里寄钱，那也需要好久呢。

陆嘉倒是想好好睡一觉，奈何车厢里实在太吵了，有小孩子的哭声，有大妈们爽朗的聊天声，还有不时传来吆五喝六的打牌声，再加上车厢里的烟味、脚臭味实在太冲，陆嘉也只得迷迷糊糊的靠着车窗打盹，幸好距离汴州不算太远，倒也可以忍受。

“哎哎哎，说你呢！赶紧起来，别装睡了，你坐到那边去。”

陆嘉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平头正对着自己说话。左右看了看，又拿出车票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坐错位置，正准备搭话，就听到小平头不耐烦的说道：“愣着干嘛啊！赶紧坐到那边去。我和她是一个公社的，我们要坐在一起聊天。”

说着，小平头用手指了指坐在陆嘉斜对面的那个女孩儿，陆嘉记得那女孩儿好像和自己是一个学校的。

女孩儿见周围人的目光都转向自己，眉头微蹙，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轻声对小平头说道：“周航，人家不愿意和你换座位就不要勉强别人，我要背单词了，没空和你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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