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衡玥入了皇宫，被曹公公带入御书房，就见澹台霖在那处等他。

他正拿了一本折子，见人进了门，放才放下，“赐坐。”

气氛有些微妙，澹台霖不说话，澹台衡玥也不说。

终于，他开口了，“听说太子府中今日接连遇刺，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澹台衡玥轻笑，不戳穿他，“尚还不知，皇上最近好似也遭遇了刺客。不过，大内众多高手，想来定能保皇上安全。”

澹台霖放下折子，直视他的眼睛，“衡玥，朕将太子立于你，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比朕那几个皇子更有治国之才！更何况，我……心中也愧对你父皇！”

最后一句话，澹台霖说的是“我”，并非“朕”。

澹台衡玥知道那年有隐情，现在他好像准备说出来了?可谁又能保证他说的是真的?

澹台霖见他不语，又继续道：“那年，朕被下蛊，所做之事都身不由己。那下蛊之人，便是炽翎。你父皇起了反炽翎的心思，被他们……”

说到底，澹台霖终究不知道真正的澹台衡玥早已经死了，而现在的，不过是空有那一身精血的澹台衡玥。

而他自己，也不知这么多年信任敬重的墨江，其实也是这场长生不死的阴谋里的一员。

“所以，皇上实在告诉臣……这全是炽翎的阴谋?”

“也不全是。”澹台霖打断他，眼神望着房顶，“朕……不，我大限已至，当年墨国师为我算过一挂。死为生，逃不得。我终究还是要死在炽翎手里，也算是给了你父皇一个交代！”

澹台衡玥轻笑，死为生，逃不得?

“好一个死为生，逃不得！”

说话的声音不是澹台衡玥，也不是澹台霖，来人一身黑袍，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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