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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的事告诉我,不管我的嘴生的是大还是小,我都没这个福气把饼吃下,把皮袄穿上。
衍文四年,腊月初八,老翁算出最多三天必然飘雪,雪重封山,山上的猛禽估摸着也会趁着大雪来临之前再出来觅冬眠前的最后一次食。
这是他过年前,能跟我兑现皮袄承诺的最后一次机会。故而天还没亮,他就拿着他用顺了手的捕猎工具去了仓山。
那一天,我跟往常一样在白日里去外的小书舍。舍里没夫子,多是一些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跟着大一些的学学笔画,认认字。
可别看这舍不正规,要想进去跟学也是需要先缴纳「入舍费」的——一块饴糖。
饴糖在这远离市集的地方是个稀罕物,我没有,所以进不去。但进不去却不代表我不能学,古有匡衡凿壁偷光,今有我爬树听课。
舍里的大孩子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我趴在树上早已铭记于心,倒背如流,就连他教的字我拿着树枝笔画自觉也写的很是不错。
最起码,比那些有椅子坐,有桌子趴,却还一副没精打采,感觉下一刻就要睡过去的要写的好。
「没意思!」我在学了两个时辰后,兴丧丧的从树上跳了下去。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就回了仓山下的小破屋。
淘米煮饭,摘菜清炒,我像往常那样,踩着板凳趴在灶台上把晚饭做好,然后盖上盖子,闷着等老翁回来。
眼前星舒月朗,屋外却还是没有轻重交错的脚步声传来,我看着那见底的油灯有点慌。
寒风刺骨,我合抱着家里最粗壮的柴棍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门口处蠕动。顶风关门,再背门而坐。
冬夜里的风很像鬼嚎,我若是心大的也就算了,可偏我是个爱瞎想的,就着这个风就想起了鬼,想着鬼就想起了好多天前书舍里那个大孩子说的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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