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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明的陪同下，沉毅离开了甘露殿。

当他的脚迈出甘露殿正门的那一刻，他心里清楚，袭杀周元垂这件事，暂时就算是过去了。

高明走在沉毅身前，边走边说道：“这一次，沉学士又让咱家对你刮目相看了。”

沉毅走在身后，问道：“高公公这话怎么说？”

因为天冷，高太监两只手都揣在了衣袖里，他面色平静道：“沉学士在去杀那个人之前，应该是把后续会发生什么，都预料到了罢？”

他回头看了看沉毅，问道：“包括今天陛下的反应？”

沉毅心里一紧，然后连忙摇头：“高公公，沉某做下这件错事，完全是因为一时冲动，当时脑子一热就去做了，完全没有去想后果。”

高太监呵呵一笑：“陛下方才已经说了，没有人可以冲动一个月时间。”

“再如何激动，一个月时间也冷静下来了。”

他默默的看向沉毅，微微叹了口气：“咱家现在，已经慢慢看不透沉学士了。”

沉毅微笑道：“高公公太夸张了，在下心思简单得很，一看就透。”

高明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之后，高太监再一次停下脚步，他看了看沉毅，又四下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犹豫了一下，问道：“沉学士，咱家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想要请教你。”

沉毅也停下脚步，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什么事情，连高公公也想不通？”

高太监再一次四下观望了一眼，然后默默低头道：“咱家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在宫里这么多年，都只是凭借着一颗忠心，替陛下效命…”

他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沉学士觉得，惠妃娘娘…”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看着沉毅，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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