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溪这才看到，在桌边放着两坛酒，男人拍开了酒封，仰头就着坛口喝了半坛酒。

酒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来，湿了衣衫。

他搁下酒坛子，突然又提笔，重新写道：“没有更好的了，我不准。”

他将笔一甩，转身坐在了台阶上，就这样对着夜空，对着胡悦溪，把两坛酒喝了个干净。

有仆从匆匆过来要扶他，却被他推到了一边。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端木沉舟一脚踹开了那桌子，转身回了房间。

池子中的景象到这里便断了，挪到了另一处去。

胡悦溪浑身冰凉，心口却诡异的火热。

她蜷了蜷十指，突然起身，匆匆离开了禁地。

端木沉舟抱着被子缩在床上，醉眼朦胧间，看见房门被打开，有人披着月色走了进来，脚步轻悄。

他一眼不错地看着，直到看到那人的身影。

“江疑说你在那边儿能看到，我信他个鬼！”端木沉舟嘟囔道。

那人没有说话，就站在暗处。

端木沉舟盯了会儿，打了个酒嗝：“就知道，又是梦。”

“你不是说你酒量很好么？”胡悦溪轻声说。

端木沉舟倏然睁大了眼睛，坐起身来。

胡悦溪从暗处走出，看着他说：“怎么两坛酒就醉了？”

端木沉舟慌张地站起来，踉跄了两步，才走到她面前，抬手扶住她的肩，死死地盯着她，直到他确信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他忽然收紧双臂，将她抱入怀中。

“小溪，小溪……”

“我恨你。”胡悦溪低声说。

端木沉舟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松开了她，挪着步子后退了些许，脑子也清醒了。

他喃喃道：“对不起，我……”

“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胡悦溪抬头道，“所以，再还我一个吧。”

端木沉舟张了张嘴，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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