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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北川走后没多久，灵堂里面的人就渐渐少了。

闲聊的人走后，只剩下了连个帐篷里面还有两桌麻将。

里面烟雾缭绕，欢声笑语，与周蓓蓓独自守在棺材前凄楚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友聪本答应要留下陪着周蓓蓓，但还没十二点人就没影了。

王友聪是亲眼看着周作明死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留下守灵。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鬼，但王友聪的心中却一定有鬼。

孙玉英倒是一副凛然不惧的模样，虽然也披麻戴孝，眼睛哭得红肿。

但忙前忙后，招呼众人，精明干练，却没有一点儿悲伤。

周蓓蓓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父亲的死亡，只说是车祸，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她却一点儿也不知情。

奶奶只是哭，拄着拐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到了将近十二点，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四周无比的凄冷。

周蓓蓓不经意间回头，才发现白发苍苍的奶奶依旧坐在那里。

她和奶奶关系一直都不好。

这跟她的妈有关。

孙玉英和婆婆的关系势同水火。

从小到大，孙玉英就给周蓓蓓灌输「奶奶不是好人」的思想，也不让周蓓蓓多见奶奶。

小时候周蓓蓓受孙玉英「耳濡目染」，真就觉得奶奶不是好人，也不愿意多去见奶奶。

长大后，奶奶腿脚不便，整个人苍老得非常厉害。周蓓蓓虽然不再觉得「奶奶不是好人」，但却因为陌生而很少有交集。

「那种女人不能要的……我给你说，你不听我的……」

奶奶嘶哑着嗓音，声音哽咽。

长大后，周蓓蓓才知道，这句话，是奶奶与母亲矛盾的根源所在。

奶奶是反对周蓓蓓父母结合的。

「那种女人不能要！」

白发苍苍的奶奶一边流泪，一边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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