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梨愣愣地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这一刻她才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苏沐清是陈暮野的朋友，这份友情原来是这样的强烈而沉重。她虽然也是为陈暮野而来，同样是以陈暮野朋友的身份，但她只会幻想那些和平美好的团圆情节，完全没有为朋友所受痛苦的不甘。

她太小看友情了，从前她只像盼望美丽的玩具一样盼望神明赐予她一个朋友，但是现在看来，她并够不上资格。

“对不起，我刚刚言重了。”苏沐清望着脸色发青的女人，稍稍平静了些，“但是我并不准备收回那些话，因为那是事实。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今天来过的事告诉暮野，一个字都不会说，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幸福生活的。”

他拉起还在发愣的春梨：“我们走吧。”

“带我去见他。”

春梨惊异地回头，看见女人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古铜色的桌子上。

*

他们回到春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因为不放心，他们回到学校看了一眼，白雪姬和陈春之果然还在教室等着他们。

“你们去哪里了？”白雪姬看他们进来，不满地质问道。

“春梨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了一下。”苏沐清面带微笑地说着谎话。

“真的么春梨，你哪里不舒服？”白雪姬担心地问。

“我……我已经没事了。”纵使练习了无数次，春梨依然没办法得心应手地说谎。

白雪姬看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你脸红成这样，该不会是和我家苏沐清去约会了吧。”

“我……”她这一问让春梨彻底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好了雪姬，别闹她了。”苏沐清温和地牵起她的手，“具体的事情我明天再告诉你，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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