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春梨就回来了。或者说当春梨走近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是她，直到她打开车门进了车子，他们才惊讶地反应过来。

他们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春梨的装扮和她下车前完全不同了，原本白色的大衣换成了灰扑扑的厚棉衣，显得身材臃肿而笨重。而且不只是装扮而已，简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的脸上多了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至于精致的下半张脸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质口罩。

她的发型变了，栗色的长卷发变成了像村姑那样的齐耳短发，还画蛇添足地在额头上别了两只绿色发夹，真的要多土气有多土气。开始陈暮野紧张地以为她把头发剪掉了，看到额头边缘那明显的缝隙，才欣慰地意识到那只是一顶假发套而已。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和白雪姬面面相觑，后者眼中也满是迷惑。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博弈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由白雪姬尴尬地问出口：

“春梨啊，你这是……”

“哦，这个啊，”春梨随意扯了一下口罩，“我好像有点感冒，就去商店临时买了些东西御寒，否则传染别人就不好了。”

御寒就御寒，需要戴这么丑的假发套么？白雪姬心里满是问号，但看到春梨排斥的态度，也不好再多问什么。

再说了，一般女孩参加同学会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想要惊艳全场，像春梨这样往丑里作践自己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然而，这恰恰是春梨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理由。

很多年前，当她还是个丑小鸭的时候，也做过未来成为白天鹅后重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享受他们的赞美与叹息的梦。她也是女孩子，也有虚荣心，然而在对白雪姬的愧疚面前，那点仅有的虚荣也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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