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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捂住了脸，泪水混杂在泥水和雨水里面，缓缓地顺着胳膊流淌了下去。

愧疚，难堪，痛苦……各种复杂的情绪反复交织在一起，拉扯着他的心。

他感觉自己已经没办法再呼吸了。

沈家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战家庄园门口，甚至还像是疯了似的，又哭又笑。

门口的保安一皱眉，担心他出什么事赖上战家，不但拍了视频，还报了警。

沈家人接到消息的时候，沈天元已经昏迷住院了。

这一切都是沈南伊不知道的，她原本今天还挺高兴的，但是见了沈天元之后，浑身的气压都很低，情绪也不是很好。

战承遇看了她一眼，见她巴掌大的小脸冷淡地绷着，伸手将她拉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划过，“想哭就哭出来。”

沈南伊听到这话，有些糟糕的心情忽然像是被治愈了似的，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斜着看了战承遇一眼，“谁说我要哭了？”

战承遇直接拉着沈南伊，将她按在了镜子前面，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里面的自己，“不想哭？那你看看你自己的表情？”

沈南伊懒散的像是没长骨头似的靠在他的怀里，“眼泪这种东西是最没有用处的，早在得知我被沈家抛弃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誓我不会再掉一滴眼泪！”

“是吗？”战承遇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可是你昨天在床上不是这样的。”

沈南伊忽然被哽住，脸上暴热，有些羞恼地瞪了镜子里衣冠楚楚的男人一眼，“昨天那个不算！”

战承遇勾唇，俯身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上，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怎么不算？不都是眼泪？”

“我那是……”沈南伊说不出口，又羞又气，她注意到战承遇眼底闪过的戏谑，顿时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给挑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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