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泊如见自己的话起效果了，满意收回目光。

但他没看到——

在他目光离开后，小和尚本明亮的眸子暗了下去，黝黑的瞳孔失去了色彩，没有焦点的眸紧盯着他，神色变化莫测。

“对了。”

萧泊如抬眸看向云浅，正想旁敲侧击问一下他家住哪儿，却见小和尚低着头一个劲儿往嘴里猛塞着烧饼，心下不由一酸，

罢了，等他想说了再问。

云浅掩饰地吃完烧饼，抬头就见萧泊如皱着眉看着他，眼神是他熟悉的怜悯。

又是可怜他。

云浅眼眸黯然，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苍白的小脸带着倔强，“你不用可怜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怜。”

萧泊如以为他伤到小和尚幼小的自尊心了，连忙解释：“我没有可怜你，我就是觉得、觉得……”

绞尽脑汁想着借口，他眼眸一亮。

“我就是想起我妹妹了！她有次吃烧饼噎着了，哭的特别可怜！我就是想到她那个惨样子所以才……”

“才怎么？”云浅接话。

看到小和尚平静的眼眸望过来，萧泊如顿时不说话了。

得，多说多错。

他不说了还不行嘛。

云浅看着委屈巴巴蹲墙角的男人，既满足又无奈，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想起上一世自己和萧泊如的结局，唇瓣不由自主紧抿起来。

上一世，没有结局。

他们一起经历了生死、一起跨越山海……在最美的地方，他向萧泊如表明了心意，萧泊如直接拒绝了他，还说他不能接受男子相爱。

就因为是男儿身吗？

云浅睁开眼。

如果是，从身体来讲，她本来就是女性。

如果不是……

她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两人假寐了一会儿，去破庙外不远处的小溪洗了脸，就下山了。

下山去干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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