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男人修长的指尖快要碰到女人脸颊时，他却突然顿了顿，停了下来。

沈郁右手悬空，最长的中指距离阮萌萌的侧脸，几乎只有微毫的距离。

阮萌萌艳若桃李的小脸明明近在咫尺。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他却忽然不敢往前。

他喜欢眼前这个女人，爱她，深深陷入这份足以让他沉沦的感情中，无法自拔。

他要的很多，想要占据她，将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分享。

但他要的却也很少……

看见她漂亮的眉毛皱一皱，双眸染上愁绪，便会想要抚平她的忧愁。

此时此刻，沈郁甚至想起了俩人初次的相遇。

那时候，她被沈震抓到沈家，bèi pò跟顾铉关在一起。

从来不把旁人死活当一回事的他，甚至还亲自下令，叫手下抓住逃跑的她，灌了药再扔回床上去。

幸好那时候，他的小东西不是那些柔弱普通，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孩。

她那么勇敢，哪怕受了重伤，也没有倒下。

反而坚持到被厉君御救下。

后知后觉，那一次，也是沈郁事后想起来，第一次庆幸她被其他男人救走。

他沈郁，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当他从母亲身边，以沈家私生子的身份被带回来。

从跟在母亲身边，居住在贫民区虽然穷困却保有最后一点温情的霍白，成为沈郁后——他就再也不是一个好人。

直到，遇见阮萌萌，遇见这个倔强又叫人心疼的小东西。

他坚硬冷漠的心，才有了最柔软的地方。

他终于又从沈郁变回了霍白。

沈郁深邃黑沉的目光，再一次落到女人恬静的睡颜上。

他，一根一根，收回悬空的手指……

*

阮萌萌还记得，自己昏睡之前鼻息间全是一种幽冷的清香。

她最开始以为，那是沈郁房间里的空气清新剂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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