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看着那少年的眼睛。这个人眼睛细长，明明眼仁明亮，神采飞扬，但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眼皮微垂，睫毛遮蔽，把一切的情绪和心思，都心地藏在那黑漆漆简直探不到底的黑亮眼仁的深处。

只是这一刻，少年猝不及防间，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圆溜溜的，带了几分童真的茫然和无措，细长的眼角微微向上飞起，似乎是一尾灵动的鱼儿。

只是受到了惊吓。

周游发自肺腑的笑了：“没想到吧，我也有吓到你的这一刻？”

少年重新垂下睫毛，道：“真是败给你了……你是怎么察觉这一点的？我记得我并没有提起过。”虽然被拆穿了，但少年很惊讶自己似乎并没有愤怒，甚至习惯性的紧张也只是一闪而过。

也许，只是因为眼前的人，是已经可以用心直接面对的了吧。

周游很得意，虽然要的事儿很可能会涉及那少年痛苦的经历，但周游还是极为开心且不大仗义的笑着道：“你当然不会……看你一到往秋雪丹里加特殊材料时的样子，吞吞吐吐，欲还休的，我就知道那材料不一般……不过，你既然不，我就不能硬问……我想等等，等你自己想了再……可是，你这个故事里，一直在提到那个特殊材料的重要作用，却又偏偏不提那是个什么东西，这怎么能让我不抓心挠肝的想知道呢？你不，我就只好猜了。”

少年眼睛一眨，道：“原来，你只是瞎猜来蒙我的？”

“诚然，启发是来自于你提到那魔头炼丹用了自己的血……不过，我也不尽是瞎蒙，”周游道：“我也是有根据的。”他抬手一指那少年，道：“你，不自己叫什么，也从不提自己有多大的年岁……但是我和你到神仙墓时，葛神仙就过和你相识，此次我和领导去风雨桥，更是了解到你参与甚至是一手促成了历史上有名的那场启大爆炸……其他的例子也不用我再举了，但这两件事，从两晋时期再到明代，再到现如今，你究竟活了多久？怪不得葛神仙也要叫你‘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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