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没有松开手，带着他也往门边走去。他还以为她现在就要回宫，边劝解边开口阻止。

“我不回宫。你不是说不让我姐姐到楚国和亲，我现在就去劝她，不管父皇说什么，一定不能同意！”她露出僵硬的笑容，心中的恐慌让她直觉自己需要做点事情来疏解。

若不是她在，若不是她看到了，若不是她扑倒他及时，他一个人怎么躲得过去！这么锋利的刀，划伤他的皮肤，肯定很疼，他那么弱的身体会受不住的！她不停的胡思乱想。

“蓁蓁，你觉得会有人能伤害到我吗？”周思彦扶住她的肩一字一顿地问，声音坚定又强硬，一字一字砸进她的心里，强迫她听进去。

当然有。谁都能伤害到他。

不小心绊倒的小石子磕伤他膝盖；花茎上毛茸茸又坚锐的花刺刺破的手指；修剪倒刺时被锋利剪刀划伤流出的血；露宿荒野被溅起的火星子烧着的头发。

她心里回忆起前世他们一起的时光，那些微小的不起眼的小事情慢慢放大，却根本无法填满现在和他的距离。

“对。”撑着她的那口气一下子松懈下来，她的肩膀瞬间塌落，好像在嘲讽自己的力不从心，“对，对，谁也上不了你。我，我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也没有，还妄想要保护你？自不量力！”

“不是这样的。”周思彦垂下眼眸，抬眼后却没有再多说。

“好了，吓你的！”顾蓁蓁故意扮了个鬼脸，嘻嘻笑着对上他无奈的脸，如果忽略她衣袖下一直在颤抖的手。“你想说什么？不早了，我还想着回宫前到姐姐那一趟，毕竟这可能是我出嫁前最后一次出宫了。”

他的手慢慢划下她的肩，手指无意识的敲着门框，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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