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经站在了祥和殿的门口。

隔着门楣和薄纱，顾蓁蓁仔细看着这个她好像从来不认识的周思彦。

他今天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衫，领口和袖口是湖蓝色的滚边，和她今天穿的衣服是一个颜色的。

同色的腰带上，挂着一块莹白的长玉牌，米色的素面外套，映衬着他略苍白的肌肤。看向卓熙的眼神，如海般的深情慢慢漫延开来。好像天大地大，眼中只有一个卓熙。

顾蓁蓁的心揪成一团，几乎忘了怎么去呼吸。她直勾勾的盯着周思彦，好像这样看着他，就能让他把视线从卓熙身上移开。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他，她的脑海中不停浮现出两世和他相处的情节。她从来没有向这一刻这样后悔，她想问问上天，让她重生这一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更想去问问周思彦，和前世的周思彦，她到底是他的什么人。朋友？手下？能陪着他的人？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她直接坐起身，面对着他们的方向，始终没能迈出第一步。她能感觉到姐姐紧紧握住她的手，甚至能感觉到姐姐气得浑身发抖。其他人或可怜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从各个方向落在她身上，她又缓缓的坐了下去。

她不能失礼。

她是燕国的公主，高高在上，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她外面没有丝毫的变化，可她知道她已经成了一滩死灰，凉到再大的风也无法重新点燃。而风吹过后，那些死灰随着风四处飘散，破碎到看不见，却处处存在。

旁边的顾晴知冷哼一声，不屑的低语传入她耳中：“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抬头，周思彦和卓熙款款对视，无视所有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将他们笼罩其中，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不会再心痛了。可是，这么久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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