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联知道苏禾不是在开玩笑，只是这太像是一个笑话。

他从小养到大的妹妹，居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苏禾看着他：“我们无法确定无尽海域的尽头有什么，对天天是否会有影响。如果你打算带天天离开，你可以这样做。等我们找到了神药，再带回去给你们。”

天联顿住了，他回视苏禾：“你考虑的真周到。”

苏禾看着他。

“为什么是天天？”天联问他，“你为什么要了天天的血？”

苏禾回答：“她生病了。”

天联摇晃了一下，靠在墙壁上，他看起来很不好。

“我妹妹，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真的。”

“……那个世界……万一神药没有效果，她回到那个世界是不是就有救了？”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

天联大喊着，焦虑的喘息。控制室里只有他的喘息声，好一会儿，才又听到他说：“抱歉。”

“你自己想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苏禾说完离开了控制室。

他本不打算和天联说这件事，但如果神药无效，那么离开四方世界，或许对天天来说就是解药。

解药。

天天身上的病，与其说是病，更像是一种标记。这才是苏禾要天天的血去查的原因。

她不是四方世界的人，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假的。

那个树洞里的油画家。他说这个世界是假的。

苏禾曾觉得油画家说的是他所在的小世界是假的，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说的不是这么回事。而且漂流之城里的那个留下影像的疯子也说了。他们是他在无尽海域上救的。

一个从很可能是从无尽海域上回来的老人带着天天去见了天联。

苏禾站在甲板上，看着远处。

天天，那两个被关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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