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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馨半夜的时候又醒了过来。

病房昏沉，只有走廊灯的光亮微弱的投入病房之中，流露出隐隐光亮。

“苏馨。”

病床旁边，傅斯匀一直都在。

以防她休息得不好，他才将灯关掉。

察觉她醒来，他立即关心询问：“还会痛吗？”

他的话似乎在很远的地方过来，许久才传到苏馨的耳中。

虽然她听到了，但是她一点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觉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整个躯壳下空荡荡，漂浮无力，古怪的感觉压在她的小腹处。

抬手放在小腹位置，那里还是有微微的坠痛。

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痛苦再度席卷而来。

“我没有保护好它……”

她想起来几个小时前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承受住小腹的痛，想法也不会在刚知道时那么极端，可是她的眼泪止不住，完全的止不住。

傅斯匀心痛的捧住她的脸，艰难的说：“和你没有关系，要怪只怪我没有多关心你，苏馨，你可以恨我，别伤害自己。”

可是她的眼泪掉得更凶，她的思绪无法从失去宝宝之中脱离开来，他的话她也听不进去，她陷入了苦痛的深渊。

眼看她的泪水不断溃堤，从眼角滑下，从他掌心渗出，侵染了枕头，再次灼烧到了傅斯匀的心。

傅斯匀太痛恨自己。

如果他及早发现她怀孕，如果他早点把沈西霖处置掉，如果他一开始就跟她表明他的心意……

再多的后悔，都无法挽回这次造成的伤害，这种时候之下，再多安慰的话都没有用，他能做的只有为她抹去眼泪，陪伴着她。

……

第二天，在医生的建议下，苏馨需要清除体内残余的血，动了个手术。

等她从手术室出来时，她整个人如同枯竭的河水一动不动，眼神破碎一样的毫无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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