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谈话最后偏离了方向，但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星阙重武。送他一个剑灵，那是不可能的，但旁的，比如剑法心诀、法术符咒，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尤其星阙与我一样仙魔双修，我师门中的许多法术他都是可以修炼的。

我捧着一盘从氛氲茶舍买回的炸蛇诚意满满地去见他，和颜悦色，转眄**，只一下便教他防备了起来。我讪讪地笑，将炸蛇端到了他的跟前，四顾不见小鬼，问道：“你的小尾巴呢？”

“我让他去上善峰了。”

“去为何事？”我顺口问道，可一想到“上”字又觉得不对，上善峰好像是蒙枭的地方。“可是魈君回来了？”

自我将星阙从浣麓山庄救出一起回到鬼冢，蒙枭和屠麟也领了盛其煌的差事离开了兰烬山，仔细算来，差不多有大半个月了。

星阙点点头：“嗯，今早回的，还有屠麟。”

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一瞬，想起恍若很久之前其实不过才过去三个月的事情，如有所思，一时沉吟。

沈映提起当年他与华书的那些旧事时，屠麟也身在其中，虽寥寥几句，却至关重要。

屠麟遇见了华书，给了她栖身之所，这是一个魔修罕有的恻隐之心。他收华书为徒，难保不是为了让她安心接受他的相助。他救华书于危难，最后拿走她一身修为，何尝不是与沈映一样的只愿她一世安稳的私心。他阻止沈映进鬼冢，断绝他复仇之路，也许根本就不是因华书而生怨恨，若如此，难道不是杀了更痛快，会不会其实只是因为他猜到这不会是华书想看到的沈映呢？

毕竟，屠麟所认识的华书、成为魔修后的华书，是不快乐的华书。

不管是娄疏贤，还是华书，我都是在她们生命末尾与她们相识，将死之人褪去了光华和戾气，只有平和和无望。娄疏贤是对人生的无望，她是仙门世家的女子，有涵养、学识、美貌、家世，本应有比常人更顺遂美好的人生，但生命因疾病戛然而止，一切憧憬断送在最美年华，可惜可叹。而华书则是对人世的无望，她也曾是仙门之家的女子，观岳门虽比不上倚戍楼，但她也可有比常人更顺遂美好的人生，但世间苦难种种、艰难重重，接踵而来，压垮了她，摧毁了她，可悲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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