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好。”钱牙婆平日里也见惯了大户人家的夫人姑娘,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殷勤地笑道,“我听府中的游嬷嬷,两位姑娘这里需要人手,特意把我手上最好的丫头们都给带来了。两位姑娘且放心,我钱牙婆在这京中三代都是凭着牙帖做牙婆的,决不敢糊弄两位姑娘。”
钱牙婆虽然是拣着好话,但也没诓人。
牙婆分为官牙和私牙,这私牙做的是本买卖,很多牙婆手上的人来路不明,甚至其中还有人牙子拐来的,在这一行里没什么好名声;而这官牙是要凭借官府发放的牙帖才能做的,一般都是为一些府宅官员和富豪人家奔波拉拢,所提供的人选自然也是有保证的,身家清白,也提前调教过一些基本的规矩。
端木纭和端木绯都心知肚明,哪怕贺氏想找她们麻烦,也不敢随便让不熟悉的牙婆进府,否则一旦买来的人出了什么岔子,那坏的可就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名声了。所以,除了新来的丫鬟可能规矩上欠缺了一些外,倒也不太会有别的不妥。
端木纭大致扫了一圈,这些姑娘八个站一排,一共站了三排,每个身上都穿着干干净净的布衣,低眉顺眼,头发剃得都只有薄薄的一层,这是牙婆怕这些乡野出来的丫头不干净,头上有虱子,特意给她们都剃了光头,也免得把虱子传染了贵人。姑娘们的年龄大概在八九岁到十二三岁之间,想必这牙婆是知道她与妹妹的年岁,才特意挑了这般年纪的姑娘。
其实,就这么乍一眼看过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嬷嬷清了清嗓子,对着那些丫头道:“你们一个个都先自己叫什么,几岁,原来家住何方。”
“俺……奴婢赵招娣,十岁,是京城西郊赵家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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