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
苏宴拨开秋钟的手,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你听清楚,我说的是好像,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去过的那处平原在卫泉城和华兴城的中间地带,当时我正御使飞舟飞行,到那处平原之后,毫无预兆地就掉下去了,圆幻不信邪,自己又试了试,才确定那地方禁飞。”
鱼隐自听到苏宴说话,便没了离开的意思,坐在院落里一边吃她的果子,一边听苏宴说,好像就是闲来无事听个故事逗个趣。
秋钟被何弄拉着坐下,也冷静了一点,知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便安静听着苏宴说话。
说到这里,苏宴也顿了顿,这些话算起来,她已经说了三四遍了,可没有一次令她这么紧张。
“不过前辈所说的幻境我和圆幻都没有看到,只是我们在那地方整整跑了一个下午,也没能出去。
傍晚,我决定休息,过了没多久,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危险,就拿出了一个阵盘布设在我周围。
等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我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看不清东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我再次醒来,我的周围就变成了一片海域。”
苏宴现在想起来,犹觉得庆幸,很多时候,她都庆幸自己那听上去不太靠谱的直觉。
“没过多久,我身边就出现了两只金丹期妖兽。
在那片海域中,我的视力受阻,最多能看到三丈以内的的地方,那两只妖兽离我非常近,但是我只能看到它的头部,再后面,就超过三丈的长度了。
它们快要离开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我被发现了。
不过我的阵盘有隐息功能,它们只知道我的藏身之处应该有什么它们看不见的东西,却知道是我,它们商议过后,由其中一只妖兽用尾巴把我抽了出去,正好落在了一片森林里面,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离开了那里。
因为阵盘,我没有受伤,不过,等我走出森林才发现,那地方是阵宗的后山。”
“你是因为这个,才跟阵宗掌门认识的?”
宋汾烟这才想起来,之前苏宴还问过她是否跟阵宗掌门熟识,她当时没有多想,是觉得这两人没什么交集,可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出了一身冷汗。
无缘无故出现在别人宗门里面,看她的样子,肯定还被发现了,没受什么苦还真是大幸。
“嗯,阵宗掌门很是通情达理,他听了我的说法之后,就放我走了。”她的话时很可信,但其中可能还有宋汾烟的作用,不过苏宴不确定,而且这会儿人太多,也没必要说。
见鱼隐低头沉思,苏宴主动发问:“前辈,您觉得我去过的那处平原,跟您说的是一个地方吗?”
苏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在不知道正确答案前,即便两相对比之下,几乎完全重合,但是扔忍不住心中的不安,更重要的是鱼隐说,白日里这处平原还有幻象出现,可她跟圆幻都没有看见过。
“那你看看,那妖兽,是不是这个模样?”鱼隐幻化出一面水镜,水镜里则是一页泛黄的纸张上做的画,画上的妖兽比苏宴看到的部分要多一些,但还是没有完整的身体,拿手挡住多余的部分之后,苏宴才点点头表示回应。
“我看到的就只有这些,”苏宴在水镜之外虚虚画了一个范围,接着说,“不过就这些来看,我见过的妖兽就是这个模样。”
“大约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了没错了,不过我事先说清楚,你出来的方法太过依赖巧合,若是再进去,可能就不好出来了,而且就算你取了那妖兽的涎液回来,没有其他的珍稀灵植,也是白搭。”
鱼隐顿了顿,本想着少说两句,她也怕这些孩子还小,要是一不小心就心境崩塌,那她可就是罪人了,可若是不说清楚,最后遭殃的还是她。
“最后,我再说一遍,这个方法,存在于万年前的书籍上,没人能印证它的真实性。”鱼隐最后正经了一点,害怕这些孩子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院落里的花还盛放着,姹紫嫣红一片,放在平时无疑是赏心悦目的,可这会儿,苏宴一眼望去只觉得烦躁,柳如诺还躺在床上呢,这些花怎么看起来就这么高兴呢?
“我去!”秋钟笑了笑,带着点一往无前的无畏,不像以前的他,笑起来傻傻的,让人忍不住想打他。
不过现在没人顾得上打他,苏宴、圆幻、何弄和夏易萱也纷纷说道:“我也去。”
三人一兽的声音合起来特别大,要不是院落里有个九阶阵法,还算隔音,隔壁的修士都要过来看看热闹了。
“反正我话都说完了,最后要是治不好,你们别说我是个庸医就好。”鱼隐受不了这么煽情的场面,说完话就不见了,谁也没等。
“乖徒儿,你想想清楚,若是一定要去,就先来落英峰跟我说一声,那地方危险,我也好给你一些意见。”宋汾烟摸了摸苏宴的头发,得到苏宴肯定的回复之后,也跟着不见了。
“都坐下吧,我们几个谈谈。”何弄叹了口气,虽然说了要去,但他心里其实没底,毕竟他们都还没筑基,连宗门也出不去。
“还谈什么谈,你们连宗门都出不去,是要谈谈怎么给我和圆幻添乱吗?”苏宴还直挺挺地站着,没给何弄面子,也一点儿不客气。
除了她和圆幻,何弄、秋钟和夏易萱都只有炼气修为,还想去那种地方,又不是上赶着去送死,现在不对他们凶一点,等到他们跟柳如诺一样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可就来不及后悔了。
何弄没有被苏宴激怒,反倒更平静了一些:“我已经可以准备筑基了,只是最近忙着一直耽搁了,若是闭关,最多有两三个月,我就可以出宗门了。”
“我也是。”
秋钟和夏易萱连忙跟上,生怕苏宴不给他们机会,不过被苏宴轻易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