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陈竹同众人告别后往聚客坊走去。

他平时都住在聚客坊，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只要酒楼没事他都可以回去，秦掌柜并没有严格要求。

他回去的时间不算晚，原本以为秦掌柜还在吃席，结果推开后院的小门，就看见秦掌柜坐在院子的石桌旁。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还好是月中，月光照得清楚。

“掌柜的，您回来了？”陈竹走进，闻到他身上的一股酒味，“现在外面凉了，您回房休息吧。”

“明天就要离开了，我想再看看。”秦掌柜摇头，语气里是浓浓的不舍。

陈竹抹黑进到厨房，点燃了一盏烛灯放在石桌上，又给他沏了一杯茶。

“陈竹，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后院的厨房不在这里...”秦掌柜开始给他讲聚客坊从以前到现在的变迁，讲自己和聚客坊的所有事情。

秦掌柜喝了酒，说话很慢，陈竹听得很认真，也有些心酸。

一直说到茶水喝完，秦掌柜站起来：“我要再看一遍晚上的酒楼是什么样子。”

说着，秦掌柜提起烛灯，稍微有些颤悠悠地往大堂走。

陈竹赶紧扶住他，跟在他旁边进了大堂，生怕他跌倒了。

“这些桌子虽然有些旧了，但是当时可是用最好的木料做的，上漆都是我爹亲自守着。”秦掌柜眷恋地摸了摸桌面，提着烛灯把大堂的每一处看完。

虽然聚客坊的模样已经牢牢地印在他的心里，但他还是想多看一眼。

时间不会为谁停留，世间所有的人与物也一样。

-

第二天，虽然不用摆摊，林知墨还是很早起了，她特意做了一些易于保存，味道又好的干粮，想着让秦掌柜在路上吃。

她和林椒到达城门口时，秦掌柜已经和陈竹到了，正在往马车上放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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