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儿胡乱抹了把泪，又哽咽道：“馨儿和姨娘便不住地求老夫人，老夫人便说，姨娘虽是夫人的人，可这府里小辈的婚事，还是得她这个老夫人做主。”

“说只要馨儿乖乖听话，便不会对馨儿如此，还说、还说妹妹你不听话，那些人家便是给妹妹你准备的，便是夫人想拦也拦不住。”

温卿儿面色一冷，虽她知老夫人没有什么本事左右她的婚事，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恐吓白姨娘和温馨儿，可被老夫人这么编排了一通还是心中恼怒。

温卿儿捏着帕子给温馨儿沾了沾泪，沉声问道：“老夫人可说了让你做什么了？”

温馨儿摇了摇头：“还未曾说什么，只说让馨儿听话，而后馨儿便日日在老夫人跟前战战兢兢地伺候着，生怕惹了老夫人不快。”

温卿儿冷哼一声：“二姐姐且看着吧！待你一及笄，老夫人和父亲便要将你当作人情送到旁人手上了！”

“说不得过两日，便要跟你提起万家，给万家的公子当侧室，还会说那万公子的正妻是个病秧子，不日便要一命呜呼，你嫁过去便同正妻没什么两样了。”

温馨儿面色又是一白，眼中噙着豆大的泪珠，眼中满是哀痛之色，字字句句皆用了全身的力气：“宁当贫民妻，不做高门妾！馨儿就算是死了，也觉不给人做小！”温卿儿心中亦是感触颇深，白姨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给父亲做姨娘只是为了给母亲固宠罢了。

白姨娘虽对母亲忠心，可性子却是个木讷的，相貌才情皆不是个出众的，又没有梅姨娘的心机，父亲又怎会想起后院里还有这么个平庸的姨娘。

连带着也将温馨儿养成谨小慎微的性子，成年成日地窝在院子里，藏在人后，若说心中没有些怨怼，那温馨儿怎么都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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