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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一过,便是元章三十一年,龙抬头过后,李一贴就为邬瑾行针,导出体内邪热之气,他因廷杖而起的大病至此渐愈,到九月时,已经能够行走自如,打马出门。
九月间天气易反复,初一这日还和酷暑时节一般,邬瑾骑马从知府衙门出城,辰时未到,热气便成团的氤在空中,挥之不去,让人连呼吸都透不过气来。
邬瑾打马行走不到片刻,里衣便因热气湿透,在快到马场时,他眼睛被汗水蒙住,便翻身下马,走到常去的脚店中歇息。
三角眼伙计也热的发蔫,见他前来,连忙过去牵马,请他入内。
邬瑾要了一壶茶,慢慢饮了一盏,再要斟茶时,脚店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常龙从白花花的日光中冲进来:“邬知府——”
他话头止住,伸手一扯被汗浸透的衣襟,找伙计要一大碗间道荔枝冰糖水,不等伙计将壶放下,夺在手里,“咕咚”两口下肚。
伙计的目光落在常龙依着桌边放置的长刀——此刀他是第一次在宽州看到,刀柄长细坚硬,为棒杆样,两手可握,无鞘,刀身短宽,柄、身之间有三个丫扣,可以随时拆卸,卸掉棒杆便可挂在裤腰带上,装上棒杆就成大刀。
似乎岭南有此刀,他在京都时看南北作坊中人演练过此刀,刀势如猛虎,威力不小。
但用刀者,要转的动手,需要功夫在身上,驻军大部分士兵都用不好,南北作坊无此刀锻造之工,宽州城内也不见买卖,常龙的刀从何处来?
邬瑾从腰间取下扇子递给常龙,他张开后一顿狂扇,汗意止住后,连忙把扇子折好,交还给邬瑾,低声道:“末将前来接您。”
“将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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