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鸾姐，不是一直都很平安么？”

“这五年平安，不代表之后也会平安。”

“鸾姐是觉得……夜王还是不会罢休？”

“南靖和炎国的战争断断续续的打了四年，你看，有消停的迹象么？”

左丘摇头。

“此外，司幽的宰相被人暗杀，全家被屠尽，从年初税赋就比往年高出两倍不止，就连胡家村这么偏远的地方都受到了影响……”

“这倒是。”

左丘抿着唇，脸上一派消极，“那鸾姐打算怎么做？”

“司幽会有剧变，自然是不能再待了。至于暴君胥夜那头……既躲不掉，那便只能寻个机会正面迎战了。”

苏鸾说这话无比的轻巧，因为这是她心里早就决定了的事，可左丘却听得胆颤，迎战那暴戾的夜王？

左丘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壮壮是男孩子，早点读书对他有好处。”

左丘点了点头，而后道，

“其实壮壮也不是不愿意读书，他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是为他好……”

“我明白，但是没有哪个孩子会愿意和娘亲分开，更何况，壮壮只有娘亲呢……”

左丘这话让苏鸾心头一紧，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

三日后，他们抵达卫庭，入住客栈。

“大暖，乖，把这些书简带走，扔的越远越好……要偷偷的，别让娘亲发现了。小爷才不要看书，密密麻麻的字，看着就难受哩。”

苏壮壮像模像样的把书简打包好背到大暖身上。

苏鸾双手环胸，看着在马厩里和大暖密谋的苏壮壮。

“你不是说他只是不想和我分开？”

左丘就站在苏鸾身边，面上一臊……这臭壮壮，真不能替他说话！

“壮壮，你在这干嘛呢？”

苏鸾突然出声，吓了苏壮壮一跳。

小家伙后背一僵，挂在大暖身上的行囊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他抬起头便指着大暖，煞有其事道，

“大暖，你怎么可以把小爷的书给偷到马厩来！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苏鸾挑着眉，人已经走他跟前了，“壮壮？”

“啊，娘亲，大暖把我书包给偷了，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这些书还不知道会被大暖偷到哪儿去。”

“是嘛？”

壮壮连连点头，而后又看向大暖，奶声奶气道，

“大暖，你知不知道书很贵，没有书小爷就上不了私塾。”

“娘亲，大暖一定是不想让我去私塾，我去了私塾，就没人陪它了。”

“不然从今往后你也戴个项圈，永远陪着大暖？”

“那，那还是算了……我就是心疼大暖。”

苏鸾主动摸了摸壮壮的头，

“别怪大暖了，这些书没了，我还会给你买新的，买很多很多新书……就用你的小金库。”

“……”

壮壮抬头对上苏鸾，她唇角勾着，微微笑。

心下凉凉，看来娘亲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送他去书院了。

————

“客官，吃点什么？”

“蒸鸡蛋。”

壮壮点完自己的菜，便没了声。

“一盘炒素，焖肉……再随便来个汤。”

点菜向来是左丘的活。

“好的，客官，需要来点酒么？”

苏鸾眉头一扬，左丘正想回绝已经来不及了。

“来一壶你们这最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