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莺倦鸟眠,春归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听后窗“叩叩”两声,她先还以为是错觉,结果又听“叩叩”两声,支起身一看,透过纱帐能见窗外的隐约人影。
酷热的天气已经被秋风渐卷而消,连月色都似乎更加清冷了几分,月色底下站着的人虚披长衣,手提一盏琉璃灯,那一点暖暖的火光照在窗台上,晃悠悠透着些顽皮的意味。
“睡不着,想在月下小酌两杯,辉辉可有兴趣?”
能在半夜三更敲顾大奶奶后窗的男子自然不会是别个,兰庭再把琉璃灯晃了一晃,等春归从床上下来隔窗站着,琉璃灯往小后院里伸了一伸,引导春归的视线,去看鱼塘边儿的卧乌石,上头摆着一张小几,依稀能见杯盏,乌石一头甚至还燃起了茶炉,那是替春归备着的。
那这邀请,就是不容拒绝了。
春归也虚披了外裳,不管散着一肩长发,欣然赴请。
隔着小几已经摆好了两个蒲团,供人盘膝而坐,琉璃灯被挂在了梢枝头,光影在月色里有些恍惚,不大能起到照明的作用,但只有清茶冷酒,也并不那么需要照明,月色已经足够防范打翻杯盏了。
人脸的神色在月色底也似有些恍惚,悲喜都不像太清明的,这睡不着的心事更加让人断不清了,春归很存着些警慎,处心积虑只说愉快轻松的话题,她懂得心里的块磊既然长久无法消释,大约也不能够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有所转变,毫无用处的劝解不如避绕移引,不去触碰至少不会牵动。
可兰庭却主动提及了。
“母亲性情严厉,我小的时候一度深信母亲对我不喜厌烦,心里觉得委屈,也只敢向乳母倾吐。我记得有一回描帖,因为完成得认真受到祖父的赞扬,兴致勃勃告诉母亲,母亲却蹙着眉头看着我,她说‘几句赞扬你就如此沾沾自得,轻狂卖弄倒能无师自通’,我那时还未正式启蒙,并不懂得太多道理,却是会把自己与兰台比较的,我以为像二婶一样宠惯兰台才能称为爱护,可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赢得母亲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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