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既然十足清醒,春归也懒得再醒酒汤醒酒茶的照料,转而说起了正事——关于姜才人的挑拨离间和刻意示好。
“我是佯作中计,且看她日后还要如何,但因为这一桩事件,我便向义母打听起姜才人来,倒是听闻了一桩内情,仿佛姜才人有违逆父母之命的嫌疑,十分抗拒和甄家大郎定婚,未知……这甄家大郎是否品行不佳。”
“关于这件事,我怕还比易夫人知道得更详尽。”兰庭却道。
春归立做洗耳恭听状。
“甄家大郎怀永,与七堂叔有同窗之谊,往前就是十分要好的。”兰庭先是解释一句。
七堂叔是二叔祖母的小儿子,虽是兰庭的长辈,不过历来便将这个侄儿视为知交,就算现在,也常常来邀兰庭饮谈,春归一点也不奇异七堂叔会把甄怀永的私事说给兰庭知晓。
“原本姜、甄两家长辈的确属意甄大郎与姜才人婚配,可甄大郎其实也更中意性情柔和的姜三娘,然而甄大郎十分孝顺,也极其奉行五常,且这桩姻缘还关系到姜家姐妹二人的情谊,他自来便把心事隐瞒得一丝不露,甚至对七堂叔也一直没有提起,直到两家亲长开始操持议亲定婚的时候,姜才人竟拒绝听从亲长之令,说是她的堂妹姜三娘对甄大郎暗生仰慕,她对甄大郎却一直视同兄长更甚至未来妹婿,万万不能夺占堂妹的姻缘。
故而姜、甄两家长辈无奈之下,才改变主意。这样一来,甄大郎心想事成自觉庆幸,一回和七堂叔饮谈时才泄露了他其实一直属意姜三娘的事。辉辉问甄大郎的品行,我以为其虽说有些愚孝,但这当然不能称为不佳,只说他授庶吉士于翰林院观政,论来凭借家族人势留馆可谓易如反掌,但他却并不曾借助家族之力,遵从考绩结果,接受外放历练,从这点而言,可证虽然已入经济仕途但性情仍然朴直,非机巧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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