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病房里的艺言捂着眼睛，她咬紧下唇。温热的液体从指尖缓缓流出，滴在白色的被单上，液体在床单上晕开，逐渐转凉。

姜语哲做的这些事她怎么能不知道，那么深沉的爱，怎能是她这么不堪的人该拥有的。

她背负着路晨阳的生命，今后她也必须背负下去，这也是她欠路晨阳的，就算是穷尽一生她也不会忘记，那个拼命把她护下的人。艺言不能选择原谅自己，她没有资格说原谅，哪怕背负一辈子，伤口中的罪恶也不会消减分毫。

路晨阳，大概你离开的那一刻也把我对这世间的留恋带走了吧。

“路晨阳，我好希望那天你没有跑过来，好希望撞到的是我，活着的人是你……”艺言喃喃自语。

这样是不是就少了很多人的纠缠，这样是不是那些为了她而痛苦的人就会减少，死的是她的话也不至于现在有这么强烈的负罪感。

艺言倒在一侧沉沉睡去，梦里有人给她盖被子，握着她的手，好像也有一双眼睛深沉地凝视她。这些艺言都能感觉到，只是她有些累，不想睁开眼睛，过了一会艺言便深深睡过去了。

姜语哲抬手，用拇指指肚抹掉艺言还未干的眼泪，坐在她旁边。他所有动作都是那样小心翼翼，怕吵醒睡着了的艺言。

“姜少，关于电子科技……”顾诚然推门而进，表情看起来显有的严肃起来。

“嘘！”姜语哲闻声立刻打断。他掖好艺言的被角后，确认她真的睡熟了才起身：“有事出去说。”

关上门，姜语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接过顾诚然手里的文件。修长的手指翻了几页，合上。

“你看看吧，这些人趁你不在都做了什么。”顾诚然非常愤恨：“真的是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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