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颜透外窗户往外看，外头黑漆漆地一团，雨终是停了。刚关上窗户便听到门铃声，从二楼下来，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意外，门只开了十公分，那人身上本应剪裁得体的西装干湿不干，那样子那好不狼狈的，他终究会找到这里，不是吗。

“你竟然真的在这里！”他的语气很吃惊，好像她藏得并不高明似的，她没必要藏啊，好像她应该藏到天涯海角去才是应该，然而并没有，她只是搬回了之前住的地方，这房子虽然她只住了几年，所以还是挺喜欢的。

那人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没有说话，又问道：“为什么没有来？”

白无颜有些不耐烦，“我的律师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

对面的人竟可以如此冷漠，这才开始觉得身上冷，从心底开始生冷，“你怎么可以做到这份上。”

白无颜冷眼望着他，“你说过，这是战争，战争可以不择手段。”

“没想到你还记着这句话。”

白无颜笑了一下，“我怎么敢忘，一刻都不敢忘。”她何曾不想忘，日日夜夜她都想忘了，可仇恨挠着她的心，不肯让她忘。

“所以，”他一说话声音马上哽住，很努力才把整句话说出来，“你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

“可是这么说。”

“这一切都是你的复仇计划吗，……嫁给我，对孩子好。”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吗？

“不然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仍然冷静得可怕，像个被阉割了情感的怪物。

“为什么……”他对她不够好吗，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其实他何尝不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要他如何相信，她一直恨着他！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恨你，我一直恨你，你记得六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总有一天要你尝到跟我一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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