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城想了想，说：“在事情没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就算他真的想过要斩杀我，这个世界上想要我死的又何止他一个，多了去了，看吧，如果他能助长乐社团一臂之力，能够成为我们的伙伴，倒也不是不能原谅。”

独孤月想了想，喃喃：“你的心还真宽。”

“不是心宽的问题，而是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出手伤害过我的人，我现在都记不清有多少个了，如果一一都去计较，我根本就没那时间和精力。这时候已经不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了，而是只能如此。”九方城说。

独孤月瞧看九方城那不冷不淡的模样，没来由不自觉地心疼了一下。

是啊，还能怎么办，甚至连一一去记仇都是难以做到的，她想。

绝望！无能为力的绝望！这是姑苏画的感受，她从九方城的话里言间获得的最直接感受。

就像那个黑色的家庭，如地狱的家庭，姑苏画触景生情，猛然想起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画面——父亲的咆哮、母亲的哭泣、妹妹的恐惧。

绝望，这如同魔鬼般的恐怖存在，她不可能会忘记，那是刻到骨子里的孪生双胞胎，除非死去，否则一直如影随形。

这时，九方城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了，他摸出来瞧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端木狐。

九方城想了想，滑开接听键接听了。

“喂，端木。”九方城说。

一条长到看不见尽头的长条青石板街道，端木狐和北冥杉风轻云淡地行走，就像是饭后散步般往前方走，只是地下血流成河，尸体遍地都是。

端木狐低着头，一门心思放在接打电话上，小步小步往前走，北冥杉神色淡漠陪在端木狐身边，慢慢往前走。北冥杉神色淡漠，倒不是他对什么事情不满，只是他平常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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