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看泰安帝一直望着湖面，一言不发，也静静地站着他身后。

泰安帝回头看看她。“我还以为你走了呢。站那么远干嘛？过来。”

林琬依言走到他身边。

“你应该知道我之前的经历吧？”泰安帝突然开口。

“我……”林琬记得华姑警告过她。

“你不用怕。人尽皆知，自父皇驾崩起，到南越灭亡，我在外流亡近六年时间，这是事实，无需隐瞒，也从不忌讳。”

林琬抬头望着他。他眼里灰蒙蒙的，似乎隐藏了很多心事。

“我刚开始逃亡时，去过很多国家，虽然这些皇帝表面上客客气气，却无人不敬而远之，甚至弃我如敝履，直到逃至鲜卑才安定下来。”

“我听说，鲜卑的扎合王子与皇上亲如兄弟。”

“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穆安，南宫昱、叱云堃、蔺永，他们皆是我的兄弟。叱云堃多方护我周全，我却救不了他。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我一度欲将南宫昱杀之而后快，可是当我看到他真正死在眼前时，又……说真的，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可惜世事难料，总是事与愿违。时也命也啊。”

林琬并不清楚泰安帝与圣昭帝、扎合王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华姑也不曾提起。但看他言语间，充满了无奈和悔意。

泰安帝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只好尴尬地笑笑。“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这些？”

“皇上若心中抑郁难以纾解，说出来反倒痛快一些，憋在心里总归是自己难受。我并非不爱听。皇上说什么，我都听着。”

泰安帝摸摸她的头，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其实陛下已然尽力，世事本来就不尽如人意，别人怎么看，那都是别人的事儿。况且，此事已过去多年，既无法挽回，不如就此放下心结，好好活着，才对得起死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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