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恨陛下。”慕容馨淡淡地说，“不论陛下怎么待妾身，妾身都只当做是上天的一种考验，咬咬牙，总是会挺过来的。没有爱，亦无恨。妾身对陛下，原本就无所谓爱恨。”

“无所谓爱恨？”苍梧低低地笑了两声，笑容更加嘲讽。“慕容馨，无论你心里对朕怎么不满，这么长时间，你不依然要对朕勤心侍奉吗？而且还心甘情愿地为朕生下了一个儿子。他身上有你我的血脉，终究是朕的骨肉。”他又挑起她的下颌，眼神让人无法捉摸。“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朕的懿贵妃，将来也是。就算慕容氏复国，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心里突然有一丝快感。“何况现在燕国还是朕的燕国，朕还是皇帝。朕不会封你为皇后，但朕说过，你的儿子一定会是太子。”

慕容馨显得很淡然。“我不想让他当什么太子，更不希望他当皇帝。我只愿他能健康长大，做一个普通人。”

苍梧的笑意更深。“你知道，朕为何要为儿子取名为‘禹’吗？”

慕容馨的呼吸渐渐稳定下来。“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天下百姓垂手而治，是谓贤君。”

苍梧接着问：“那为何朕不叫他‘尧’，不叫他‘舜’，而偏偏要叫他‘禹’呢？”

慕容馨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尧舜禹都是上古贤君，还有什么可比较的吗？

“因为尧和舜在位时都是禅让，而禹的继承人，是他的儿子启。”

慕容馨睁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苍梧嘴角微微上扬。“你想让他做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的。朕的儿子，绝不会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应该知道，倘若慕容氏复国，禹儿也就陷入了危险之中。所以，只有让他来当这个皇帝才是万全之策。不管如何，他都是朕的儿子。若他以后登基，必然要追封你为朕的皇后，百年之后，你将会和朕葬在一起。”他指了指自己。“你心里厌恶朕又如何？你终究会入朕的帝陵，和朕长眠于地下。无论生与死，你，永远都是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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