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纹知道苍禹心里不好受，只得好言劝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是他们的恩怨，早就已经了结，你不必放在心上。”

苍禹定定神。“多谢陆姨母为我解惑。”

陆绮纹盯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有两件事情找我，另一件事儿，便是询问慕容氏的吧？”

“姑姑猜得一点儿也没错。”

“你父亲出身寒微，并无什么亲族，凭一己之力夺下这江山，子嗣也唯有你一个了。你要扳倒尔朱氏，必须依靠你母亲一族。慕容氏虽然在你母亲和舅舅去后，便衰落下去，却也依旧是燕国最强大的部落之一。你有一半的慕容氏血统，想来他们还是愿意拥护你的。”陆绮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苍梧棋高一着，这么安排，总归还是他儿子的江山。慕容氏所出又如何？不一样是他的儿子吗？

“我记得，如今慕容氏是在慕容荪的手里，算起来，我还要叫他一声表舅。”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亲自去慕容氏那边打探一番。”

苍禹颔首。“多谢陆姨母。”

“孩子，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想做你母亲的儿子，还是做你父亲的儿子？”

“我是他们的儿子，这一点无法改变。如果他们都还活着，我不会让父亲伤害母亲，亦不允许母亲伤害父亲。”

陆绮纹淡淡一笑。“人皆道，如今皇位上坐着的，不过是个荒唐的小孩子，地位迟早不保。我从见你第一眼起，就认定此言极为可笑。你很像你父亲，他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你也能做到。公主有你这样的儿子，也应当是欣慰的。”

苍禹不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就该有人来找他了。他匆匆和陆绮纹告别，便要回宫了。

陆绮纹看着他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十年前的苍梧。慕容馨如此憎恶他，而她的儿子却类于他，不知是不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世人亦少知她是慕容氏燕国的锦绣公主，而只记得她是他的明懿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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