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明雨低声说道：“蕴蕊，我的事儿从来都不瞒你。”

邱蕴蕊沉默了。说句实话，尉迟明雨从小就对她很好，也没把她当成下人看过，所以当年尉迟明雨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她想尽办法，拼死也要想办法救人。

可是尉迟明雨最终利用了她，利用了她的儿子。她想起往事，也不禁湿了眼眶。“大小姐……”

尉迟明雨愣了愣。这么多年，邱蕴蕊一直和她对着干，不知道在姬岩峰面前说了她多少坏话，暗地里又给她使了多少绊子，今日这一句“大小姐”，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啊，她都忘了之前是什么样的了。

邱蕴蕊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恨他，如果不是他，我还可以待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什么都没有。”

“他很宠你。”尉迟明雨如今什么都已经看淡了。薛元妃曾对她说，她虽然贵为皇后，但丈夫不爱她，儿子也不是她亲生的，她才是最可悲的人。这句话就像一把刀，生生将她的每一个伤口都划开，让她忍受无以复加的疼痛。

“不，”邱蕴蕊摇摇头，“他的心里其实还是有你的。那天他宠幸我，是因为喝醉了，将我当成了你。这些年他虽然看起来非常宠幸我，其实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叫的是你的名字。我想，许睿嫔、庾良妃和薛元妃那么想除掉你，就是因为这个吧。你应该恨他，也是最不能恨他的人。”

尉迟明雨的手一抖，忽而冷笑起来。

邱蕴蕊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你不会信，你不会再相信我了。”

“蕴蕊，来世去一个普通人家吧。”尉迟明雨闭上眼。

庆丰二年四月十五，圣母皇太后“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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