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头有些昏暗，外头像是黑了，这屋子里头并没有点灯，所以即便是两两相对，瞧起来也有几分恍惚，像是梦境一般。

像是燃着熏香，屋子里头有股若隐若现的清甜之气。于是这屋子里头愈发似是梦境。期间又有悲伤的哭泣声在屋子里头响了起来。

“石娘，你莫要哭了。”宋如是躺在踏上，床榻边的小板凳上，坐着哭哭啼啼的石娘。

石娘满目悲伤，口中不停的说道：“娘子，你说奴婢该怎么办。若是早知如此，奴婢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郎中出了这道门的。若是郎中不出门，也就不会发生这桩事情了，哪里还有后来这许多的事情。”

宋如是腰间酸痛，她一手揉着腰，面上露出一副倦容，口中柔声安慰道：“石娘，这桩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即便再过后悔也是枉然。如今咱们最重要的就是等。”

“可是奴婢实在等不了了，奴婢心里头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郎中的影子。睁开眼睛，这院子里头哪一处都是郎中的影子，奴婢也知道要等。可是这究竟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石娘说话间又哭了起来，她的声音悲伤又悲恸，那窗棂上沙沙作响，像是起了风。

“石娘，你听我说，这桩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如今心神大乱，才会把这时候紧着往坏处想，你且仔细想想，这刘甲即便是死了，可是如今又没有尸体，即便是要定下郎中的罪，那也应该先找到刘甲的尸体才是。”宋如是直起身子，口中软言道。

那外头的天色越发暗了，窗棂“啪嗒啪嗒”轻声作响。

“娘子……这道理奴婢都明白……可是奴婢心里头就是害怕……那刘甲既然已经死了……那捕快老爷很快就会找到他的尸体……到时候三堂会审之后……可不就是定下了郎中的罪……你说这郎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以后还怎么活……这眼看就要春天了……那菜市口的侩子手又要忙活起来了……我可怜的郎中……好端端的出了门……此番却是有家不能回……又被牵扯到了衙门里头……”石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又掏出帕子，去擦眼泪，肩膀止不住的耸动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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