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暮色里，白色的鸽子带着一路风尘，在橘色天幕的映衬下，扑棱着翅膀飞落窗边。

坐在书桌前的少年闻声，推开椅子从案前离开，取下信鸽脚环上所附纸条。

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三封传书。

算算时间，应该是在昨夜宫宴结束后所写。

尽管早在收到前两封信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气，但直到此刻收到准确的答话，天歌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宫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与记忆中有所不同。

上一世，卢贵妃所用脂粉乃制香司所出，因此在受到金人嘲讽之后，整个制香司都因此陷入非议。

再加上金人脂粉的确较制香司出众，周金两国之间便将脂粉加入了两国往来的贸易货物中。

但周帝到底不是傻子，金人本想将本国脂粉单向流入，但最终盟约定下的结果却是两国双向往来，大周准许金人脂粉入内，而金人也必须允许大周脂粉在大金平等售卖。

这样一来，纵然大金的盘算得逞，但也因此让大周三大脂粉行从中受益。

因为制香司固然依旧存在，但因为大金脂粉的流入，周帝为了抵制大金，给与了三大之分行给宫中进香的权力，到最后金人竟是没有占去多少便宜。

而三大脂粉行中，成为最大赢家的不是居于首位的朱记，而是脂粉更新换代最快，最善于开拓创新的徐记。

徐记的脂粉因为种类多，且价格比大金本土脂粉更为便宜，再加上早就在北地扎稳了根子，一入大金后，很快便风靡一时，成为最大赢家。

但是大树向来容易招风，一时的繁盛，却成为最后灭族的源头。

不过比对近来种种，事情的走向已经脱离原先固有的轨道，逐渐走向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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