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川流了几天的眼泪,早就哭不出来了,他只是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酒娘干枯的脸。
酒娘的眼皮沉沉的已经不能完全睁开了,只留下一点缝隙,能勉强感觉到一点光亮。快天亮了,她说了句:“老川,怎么点了一夜的灯,看不清人啊。”老川激灵了一下,再去碰她的脸,试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
花落了,花又开了。老川仿佛被呛了一下,半晌捏紧了她枯树枝一样的手,另一掌轻轻把她未完全阖上的眼皮合上,一滴泪滴到了酒娘的头发丝里,很快渗了下去。
清水觉得她每来一次对自己都是折磨,眼看着酒娘的生命如同快要燃尽的蜡烛一样,消耗着所剩无几的一点光热。每次过来她呆一会儿就忍不住要出去哭。几次下来,回府后饭也吃不下,脸上的软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去了,舒韵文把她的情况看在眼里,什么都没有说,清水也没有说过什么,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一次同这几天一样相处都觉得难熬。
舒韵文有时候觉得能说的很少,语言真是苍白无力的东西,她知道这样对清水,本身就更加残忍,她一直在等,等她崩溃那一天,等她很自己说受不了了,可是没有,酒娘很快走了,悄无声息,人的灵魂就在躯壳里消逝了。
天亮了,老川默默的从凳子上起身,松开酒娘已经凉下来的手,出去的时候还忍不住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仿佛仍怕她冻着,仿佛下一刻她就要睁开眼睛对他说:“老川,蜡烛怎么点了一夜。”
他迎着森冷的风站在巷口,将准备好的一串纸钱用木棍竖起来,倚靠在门边。寒冷让他忍不住缩起脖子,他吸了吸鼻子,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迎风刮起来的纸钱,不可遏制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失败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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