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徐泊明得了淋巴癌,求到他那里时,已经是晚期了。四肢溃烂,食不下咽,全身高烧不退。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就只剩下一口气。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他才接到徐家人的电话,请他勿必出手救治。因为早些年,两家祖上也是有些渊源的。徐家的祖上,有一个叫徐翁仲的,曾经拜在陈老道祖爷爷门下。那个祖爷爷可是个狠角色,江湖人称陈三手,是个形意拳高手,出手最多三招就可毙敌于拳下,算得上宗师级人物。
便是曾经叱咤江湖、闻名中外,掀起晚清江湖血雨腥风的大侠杜心武,都曾是他的徒弟之一。后来清朝覆灭,徐翁仲在师父的建议下,带领族人远避海外。等到八十年代,徐姓后人才陆续归来,报效家国。有了这层关系,陈老道才不远千里,从蜀地赶至京城,救徐泊明于旦夕之间。
正好是那晚,他给徐泊明针灸后,从徐府赶回挂单的道观。离道观还有一条街道的地方,看到了趴到在地面一动不动,全身血迹斑斑的宋虚舟。而冰冷的雨水,不断冲刷着他身上的血,周围洇红了大片。
当时,他落到那一地步,不就是因为这个叫齐楚翘的女人吗?这年青人全身多处严重的挫伤、皮外伤,甚至手腕、手臂处都有轻微骨折。正好他带了创伤药,在给他外敷内服之后,年青人半夜醒来,口中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楚翘呢?念及往事,在听到齐楚翘说出,“师父好。”这三个字,并端起桌上的茶水敬他时,他不置可否。当没听到一般,对董婉君道,“这茶凉了,换一泡吧。”
齐楚翘拿着杯子的手,半空中停了半响,才尴尬地放下了。她委曲地看了宋虚舟一眼,你师父是什么意思?宋虚舟也看出陈老道对齐楚翘的不喜欢,也不知道他师父倒底不满意齐楚翘哪点?他又是个极为尊师敬道的人,断不会对自己的师父有什么意见,只得把不解放到心里,等以后无人处再行问他老人家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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