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房间内诸位一时半会都没有说话，因为他描述的这段人生实在太悲催了。

试问这还能称之为“人”吗？

这种人生，和机器和电脑有何区别？

“人生虽然是无数个瞬间所构成的，但是，经历却不能单独证明自己的存在，经历的存在，依托于记忆。”良久，崔宝剑才叹了一口气，“没有记忆，就等于没有经历。而反过来，有了记忆，即使没有那段经历，也等于有了那段经历。”

“太子，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凌云开询问太子。

“没错。”太子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们查到了我几重身份，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那都是我。每次我被植入那些记忆的时候，我认为那就是我，我的情感、我的理智，我的人生目标，都是围绕着那段记忆在展开！我的生活，我的全部，都是以那段记忆为基础！你怎么能够说那不是我？”太子挥拳，重重的锤在一边墙壁上，表情有些狰狞，“都是我！都是！”

看着神情激动的太子，众人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种怜悯来。

“我已经记不清我最初到底是谁了，我只知道我和她，我们只能一个人是灯笼，一个人是人，然后是灯笼的那一方必须杀了是人的那一方，两者身份便易转，人成灯笼，灯笼成人。而为了确保一方一定会杀另一方，每次身份易转之后，我们的记忆就会改变，完全忘记老的记忆，拥有一段全新的，仇恨的、复仇记忆。”太子又说道。

“但是我看你现在好像挺清醒的，并没有被植入的记忆所影响。”崔宝剑说道。

“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我也不知道最初的原因是什么，但我也并不是只能人人揉捏的软柿子，我有我自己的办法可以暂时摆脱植入的记忆，但是我本身的记忆却仍旧是空白，无法回复。我现在能知道的事情，也是一个个的‘我’在这一次次的轮回人生中调查出的结果，并非只是现在的我一人之力。”太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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