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和姑姑一起吃饭吗？”夏含清记得洛九刚刚等会儿吃饭。

洛九回答：“嗯，是的，刚巧遇上。”

夏无意终于把菜送进嘴里，他是夏家做菜手艺最好的人，甚至放眼整个临水，或许都没人能超越他，但此时，他却尝不出那材味道。

想来，即便有味道，也是满满的苦涩。

难以下咽。

偏偏，丫头夏含清不懂爷爷的心事，没有在姑姑这件事上多，反而问洛九什么时候离开北石。还有毕艾华，她什么时候回临水。

直到通话结束，她对上夏无意的眼睛，她才忽然醒悟。

爷爷……

再看向另一边，奶奶……

夏婷芝是她的姑姑，但在此之前，首先是爷爷和奶奶的女儿！

“爷爷……”

声音很，夏含清脸纠结的厉害：刚刚，是不是应该让爷爷接电话？或者让洛九把电话给姑姑？

可是，有用吗？

如果真的想联系，当初在北石相遇，姑姑就可以问她要家里的电话，甚至，姑姑那去了扬川没有找到她，也完全可以从扬川坐车到临水来看爷爷奶奶……

姑姑没有那样做，姑姑不愿意！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究竟取决于时间长短、距离远近，还是取决于心与心？

“发什么呆呢？吃饭！”

陈萍出声，打断夏含清的思绪。夏含清回神，却发现，奶奶眼角有些红。

从来，陈萍都是坚强的人，不轻易低头，更不轻易落泪。能让她挂心的事情不多，能让她动容的更少。从医多年，生生死死悲欢离合早已见惯，但……

但总有些人，是藏在心底，却从来就无法忽略的。

她儿孙自有儿孙福，无需挂牵太多，她却知道，自从那两个女儿离开后，她的心，就被她们剜出一块，带着血，和她们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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