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抱着月琴往南屋走,离五六步听门前扑簇簇帘动,她往掉漆红柱后躲,见得曹瑛穿着崭新袍子出来,后跟着丁嬷嬷伺候他穿貂裘,听他沉声交待:“把人看紧了不允谁来打扰,旁的皆听她命就是。”
丁嬷嬷问:“爷可要去金桂姐儿哪里?”
曹瑛似懒得搭话,只道不送,朝院门方向走。
金桂不听不看倒罢,此时听了、再看他毫不犹豫转身的背影,胸口如被刀戳般疼痛难忍,骂也骂不出,只咬着嘴唇泪水滚满颊腮,十四岁被卖入这娼寮,还有个姐姐会每年来看她几次,扔一袋银子就走,直到这个男子找到她,说她姐姐死了,可以替她赎身。
听得姐姐死她很无谓,倒是对这个桀骜邪性的男子充满兴趣,她仰颈吃酒,任酒液从唇角滑落到下巴尖儿,饧眼笑问:“爷府邸有多少姐姐妹妹?可还好相处?奴家心底慌慌的。”
男子的话冷酷且无情:“你想多了,我只替你赎身,可没养你之心。”
一个靠出卖姿色的娼妓从这里出去会是怎样的结局,无非是从一个火炕跳到另一个火炕罢了。
她拒绝赎身,但把男子成功留在房里,知道他名唤曹瑛,锦衣卫千户,府邸没有女人。
有个叫二娘的娼妓能要他的命。
他看起欲念清寡,床笫间却迫的人喘不过气来,她实在难受住时会叫,叫他饶过二娘罢。
这是他的软肋,屡试不爽。
后来他渐来得少了,她竟再难管住自己的心。
正是思绪千回百转时,丁嬷嬷忽然掀帘匆匆走出来,手里抱着曹瑛的官服,朝他离开的方向追去。
........是在她房里欢好过了麽,满足的连官服都忘记拿,金桂抹去眼泪儿,倒要看那娼妓是何等妖精颜色,提起裙摆蹑掂足尖,一步一挪悄移至透亮窗前,凝听半晌无声,舔了指尖把窗纸戳破个洞,凑近往里窥伺,恰那女子坐在灯前看书,把她娇容尽收眼底,忍不得细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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