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本不算大，却因四下无人话，而格外醒耳。

可这句话落音之后，四周却是愈发静谧起来，仿佛一时根本无人能反应得过来她了什么，亦或是都下意识地看向其他人，试图验证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宋氏茫然而惊异。

关她丈夫什么事？

她忽然想起了在茶楼内芸儿那半半不敢的话——

哪怕张眉寿早有了猜测，眼下这一切也皆是她一手促成，然而此时亲耳听到这句话，仍是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但此时此刻，她心底的石头也彻彻底底落霖。

那团缠了父亲母亲两辈子的迷雾背后的真相，即将就要被彻底揭开了。

张彦几乎是愣住了，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芸儿。

“你方才什么？”

是他听错了，还是芸儿被吓疯了？

他宁可相信后者。

可偏偏不遂人愿。

那芸儿虽被绑得死死地，又被一名粗壮的婆子按着坐在地上，却半点也不挣扎哭喊了，只无声流泪，平日里柔情万种的眼睛里此刻皆是不忍：“妾身早该将大太太曾心悦张二爷之事告知大爷的，只是妾身想着，那些都已是陈年旧事，想必大太太早该放下了，来无益，只会惹得彦郎不悦。若再因此与大太太生了隔阂，妾身更是罪孽深重了……”

“可谁知……可谁知现如今大太太张口闭口竟还都是张二爷的好，显是仍心心念念着的……这般心思，对彦郎实在不公，妾身着实看不下去……”

“胡言乱语！竟泼这样的脏水给我！”柳氏终于反应过来，一瞬间几乎是失态了，大步朝着话的芸儿奔了过去。

张彦整个人如石化一般，眼睁睁看着柳氏捏住了芸儿的下巴，迫使芸儿抬起头来，竟也一时想不起要去阻止。

“大太太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被妾身戳破了心事，心虚了吗？”芸儿声音微微颤抖着，眼底却丝毫不惧，反而带着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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