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大致可以确认，确是白家四公子无疑。”

陆塬将经过简单扼要地明之后，下了定论。

昭丰帝沉吟了一瞬，而后不禁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冷。

竟还当真是白家余孽。

且是白家嫡系子孙，白侍郎的亲儿子。

想来他历年前往大永昌寺祈福之时，此人还常伴他左右……但凡此人脑子热上一回，他怕是就要凉了吧？

“朕记得，当年奉旨抄灭白家的大臣是李东阳。”

昭丰帝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李爱卿是朕为数不多能信得过的人，且他行事谨慎周全——若非当真有人暗下相助，绝不可能有此遗漏才对。”

陆塬听着，没有多言。

可他不，昭丰帝却问到了他头上来：“依你之见，这白家公子先前所言，是否可信？”

指得自然是对方声称当年是被继晓所救之事。

至于那句‘白家是被污蔑的’……昭丰帝潜意识中没有太多兴趣去探知什么。

陆塬思索了片刻，道：“没有凭据之事，臣不敢妄言。或是实情，也或是对方蓄意报复之言，皆有可能。”

“是让你回答，不是让你废话。”

什么时候连这可稽查百官的锦衣卫头子都染上瞻前顾后的毛病了？

他还记得当初之所以重用陆塬，除了看中了对方的办事能力之外，还有那份敢于真话的胆魄。

身为皇帝，明面上或不愿听真话，但暗下却最怕听不到真话。

尤其是锦衣卫这等心腹亲信。

昭丰帝在心底腹诽了一番，见陆塬仍是神情犹豫不定，除了心生薄怒之外，脑子里却也横空跳出了一个想法来——

陆塬以往可是连宁氏一族都敢给予中肯客观评价的人……

莫不是他当真将国师捧得太高了么？

竟让他身边的心腹都不敢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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