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早已暗淡。

婉婉和胤禵还坐在屋檐底下，等候着前头传来的动静。

在苏州的这些日子里，似乎对于许多的人来说，都经历了几个不眠之夜。今夜，或许仍然是这样的。

阿芜的事，峰回路转，竟然原来是太子的手笔。太子筹谋良多，搬倒了大阿哥以后，在原本应该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站了出来，直接自首了。

他，是觉得康熙爷迟早有一日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来吗？

可是这种事，不管怎么说既是一日没有查到他那儿去，他也应该一日抱着希望的吗？就这么直截了当地站出来认了。

太子这样的性子，实在是让婉婉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婉婉一下子也想了起来，那个晚上她瞧见太子匆匆出去的时候的样子，或许就是为了埋下阿芜这一条线的。

那时她未曾查到更多的信息。由此也看得出来，太子真的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

“还没有消息吗？”婉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会儿，若是按照着往日的时辰来说的话，众人应该也差不多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候了。

只是今日，怕是没人能够安心地睡着。

胤禵摇了摇头，看着外头。想了想，才问婉婉道：“你觉得，皇阿玛会怎么处置这件事呢？这次的事…”

胤禵有些欲言又止了。他多少也了解康熙爷的心思，对此难免有些不安。

若是动摇国本的话，将来的情势会如何变化，那还真的说不好。山雨欲来风满楼，胤禵此时此刻也有了这样的感觉了。

“或许会废太子吧。”婉婉十分平静地回答了。果然，回答完了以后再看向胤禵的时候，就发现胤禵眼里写满了惊讶。

他没想到，婉婉竟然直接就将这样的话给说出来了。

这份魄力，当真是胤禵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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