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虞取出那枚染了血的花种，上面的血是阿秋当日提前滴下的，不曾想竟派上了用场。

冷眸中闪过一丝苦涩，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只要阿秋不在方叶龙的手中，有涅盘灵根傍身，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想到这里，他加快脚下的速度，赶在黄昏日落前抵达泯心崖，来到这个昔日给予他一切的地方。

书灵多年再次回到故乡，不禁喟叹道：“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只可惜魔神大帝早已不在……”

唯一与魔神大帝气息有些相近的燕不虞，却和当年魔神大帝那般，痴缠于世俗情爱。

情这个字到底有什么好的？

书灵纳闷地看着蹲在悬崖边上种花的男子，探头道：“要是找到了蔚秋，你是不是便不打算继续修炼涅盘泯心诀了？”

这话问得男子动作一顿，许久都不见后续的动作。

就在它以为他不会应答的时候，燕不虞忽然开口：“这些时日，也不知是不是涅盘泯心诀在左右我的神智，我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

书灵不解地问：“道理？什么道理？”

“实力。”

燕不虞看着地上的小土包，淡声道：“想要保护一个人，光靠碰运气是行不通的，我缺少绝对碾压一切的实力。如今想来，若当日的我足够强，完全不必受方叶龙的挟制便可将阿秋救下。”

说来说去，他放弃修炼涅盘泯心诀就是一个错误。

看着男子平静的眸子，书灵愈发觉得心虚，或许是被蔚秋放手的决心所触动，亦或是发现……它早已习惯了这对夫妻痴缠彼此的模样。

也正是因此，它才猛然想起魔神大帝临死前说过的一句话。

“力量可以造就一个人，也可以摧毁一个人。”

它也是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寻寻觅觅百万年，竟都不知道涅盘泯心诀是造就一个人的神书，还是粉碎人心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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